两性关系心理咨询:“性”不是“爱”

文/罗洛·梅

本文摘自《爱与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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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家精神分析学院做督导与分析师时,我曾督导了精神病医师或心理学者每人一件个案,他们都在接受培训以成为分析师。我之所以以这些年轻分析师的六个病人为例既是因为现在我已对他们十分了解,还因为这些人不是我本人的病人。这使我能够从更客观的视角来看待这些个案。

从表面上看,这些病人在性行为中均未感到羞耻或负罪,其行为模式通常也各不相同。六个患者中四位是妇女,她们都说在性行为中没多大感觉。其中两位妇女的性交动机似乎是想紧紧地抓牢男人并且按照性交是在某个阶段“你该做的事”的准则行事。第三个妇女有着特别的慷慨动机:她将上床看成是给男人的好处——并且作为回报,她会向他提出很多要求,让他来照顾她。第四位妇女似乎是唯一一位感到有些真正性欲的,其动机却并非如此,其动机是对男人的慷慨与愤怒的结合。两位男性患者原是阳痿患者,现在尽管能够性交,其性能力问题却时断时续地存在,但一个突出的事实是:他们从未说过他们从性交中获得快感。他们性行为的主要动机似乎是为了证明其阳刚之气。事实上,其中一个人似乎是专门来给分析师讲述他前一晚的经历,无论那晚的经历好不好。其目的更像是为了进行男人间私下的信心交换,而非为了享受做爱的乐趣。

现在我们需对此进行更深层次探寻。我们要问这样一些问题:这些行为的潜在动机是什么?是什么驱使当代人强迫性地专注性而非像从前那样强迫性地否定它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而进行的斗争显然是一个核心动机——它既是男人也是女人的行动目标。贝蒂·弗里丹在其著作《女性的奥秘》中对此进行过清晰的阐述。这催生了性平等主义与性角色交换思想。平等主义不但是以否定两性的生理差异——退一步讲,这是以区分男女的基础为代价的,而且也是以否定男女的感情差别为代价的,这种差别使双方在性活动中感受到许多的愉悦。

这里的自相矛盾在于要证明你与伴侣观点一致的强迫性需求意味着要你压抑自己独特的情感——而这恰恰损害了你自己的身份感。这种矛盾促使我们的社会产生出一种连我们在床上都变成了机器的趋势。

另一个动机是个体客服孤独感的愿望,与此并存的还有为逃避空虚感与冷漠感的徒劳的努力:伴侣们喘息着,颤抖着,希望在别人身上找到回应的颤抖,只为了证明他们自己还没死;他们寻找一种回应,一种来自他人的渴望,以证明他们自己的感觉还存在。他们以为那就叫爱,这是一个古老的幻想。

人们经常会注意到,男性在炫耀其性机能的过程中,正在被训练成性运动员。但这比赛的最高奖励是什么呢?不仅是男人,连女人也努力证明其性能力——她们必须赶得上时间表的进度,必须表现出激情,还要有可供夸耀的性高潮。现在,在心理治疗圈中普遍认同,从动力学角度看,对于效力的过度关注通常是对无效力的补偿。

用性来证明自己在各方面的效力导致了不断强调性技巧。在这里我们还观察到另一种奇特的自我挫败的模式。这就是性活动中过分关注技巧的表现与性感的降低实际上是相关的。为达目的而使用的方法几近荒唐,其中一种方法是在性交中在阴茎上涂抹一种麻醉软膏,这样可降低敏感度,使男性可延迟性高潮的时间。我听一位同事说开这种麻醉“药”来避免早泄的也不少见。施梅尔博士的记录中写道:“我的一位男病人对其‘早泄’深感绝望,尽管射精是发生在插入后的十分钟或更长的时间。他的邻居,一位泌尿科医生向他推荐了一种在性交前使用的麻醉剂。这位病人对这种方法十分满意并对这位泌尿科医生充满感激。”他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所有快乐,只图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男人。

我的一位病人报告说他因早泄问题就医,内科医生就给他开了这种麻醉药膏。我同施梅尔博士同样感到奇怪的是:病人居然会毫无疑义地接受这种方法,也没有什么心理冲突。这种治疗方法合适吗?难道会让他的性生活更好吗?这年轻人来找我时,他对所有的事情都感到无力,甚至无法应付妻子在开车时脱下鞋子打他头这样的野蛮行为。这男人对婚姻中这种可恶的讽刺情形感到无能为力。而他的阴茎在因使用药剂失去感觉之前,似乎只是有足够的“感觉”来达到适度的紧张,也就是说一下子就射精了。

为了表现得更好,就要使人的自我感觉更少!这是一种恶性循环的象征,既鲜明生动又恐怖!我们的文化就陷入了这种恶性循环之中。一个人越是要证明自己的力量,他就越要将性交——这种所有行为中最亲密的、最个人的行为——当作迎合外界评判标准的表演。他越将自己看成可开动、调整和操作的机器,他对自己或其伴侣的感觉就越少。而越没有感觉,他的真正的性欲望和性能力失去的也就越多。这种自我挫败的结果是最有性能力的爱人最终也成了性无能。

我们是:慧心荣德心理(ID:huixinrongde):一家专业的心理咨询中心,同时致力于心理学知识的普及工作。我们试图唤醒大多数人关注自身内心的力量,发现自己,认识自己,从而拥有自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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