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罗杰斯:心理咨询会帮助你成为怎样的人?

文/卡尔·罗杰斯

本文摘自《成為一個人:一個治療者對心理治療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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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觉得,我得开始做的,只是我自己真想做的,而不是我以为我应该做的,更不必管别人认为我该做的是什么。这真是把我的一生整个倒过来了。

从前我总是认为我该做一些事情,因为别人希望我这样做,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希望别人喜欢我,真是见鬼了!

我想,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的就只是我自己了——有钱也好、没钱也好,善良也好、恶劣也好,讲理也好、不讲理也好,合逻辑也好、不合逻辑也好,有名也好、没名也好。所以,谢谢你帮我重新发现莎士比亚那句话的意思——对你自己要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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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主们所选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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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让我试试看,能不能先把我所看到的案主们所採行的发展方向描绘下来。在我和这些人的关系中,我的目标是要对他们提供一个适当的气氛,在其中,我尽可能将我实实在在能给予的安全、温暖、和同理心的了解都包含在里面。正因为我觉得用诊断、解释、暗示、指导等方式来介入案主的体验,其结果都不会有太大的帮助,所以我在案主身上所看到的这些发展趋向,就比较像是在他们自身中发出芽来,而不是由我拔苗助长。

01

抛开表面形象

我所观察到的第一个特征是:案主会表现出一种倾向,踌躇着、恐惧着、但仍要离开不是他的那个自己。换句话说,即使他还不清楚他要走向什么目标,他仍会先离开某种东西。而当然,就在他这么做时,他会开始给他是什么下个定义,不论是多么负面的。

起初,他的这种移动会表现为不敢透露他自己是什么。所以,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在面谈的早期中才会这么说:

“我知道我没有那么热心,而且我怕他们会发现。所以我才会做些事情……有一天他们会发现我没有那么热心的。我只是想把到那一天的时间拖的越久越好 ……如果你和我一样知道我自己就好了——。(停顿)我不想告诉你,我认为我自己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我只有一点不愿意合作,就是这一点 ……反正我把我知道的自己告诉你,也不会改变你对我的看法。”

很显然的,这种表达中的恐惧正是他要变成他自己的一个步骤。他不再只是把形象当成自己,而开始逐步接近真正的自己,也就是挨近一直躲在面子后面,怕得要命的那个人,因为他认为自己很糟、见不得人。

02离开“应该”

这一种倾向还有另一个明显的多动方向,那就是离开一种带有强迫性,而且是他‘应该是’的自我影像。有些人从自己的父母那儿把“我应该要乖”、“我必须要做得好”等概念深深地吸收到骨髓里,所以只有经过一番艰辛的内在折腾之后,他才会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些“应该”的目标。

有位年轻的女性,谈到她和父亲之间令她不满的关系,但她先谈的是本来她多么希望获得父亲的爱。

“我想,我在对我爸的这些感觉里头,我实在非常非常希望和他有很好的关系……我非常希望他爱护我,但我却好像没得到我想要的。”

她一直觉得她必须迎合她父亲对她的要求和期望:

“但那些期望实在太多了。因为,只要我满足了一个期望,接下来又会有另一个,又另一个,而我实际上就像一个也做不到。这些要求真是没完没了。”

她觉得她就像她的母亲,很顺服但常抱怨,老是在忙着满足父亲的要求:

“我实在不想做那样的人,我发现那根本不是个做人的样子,可是我在想我好像也相信,如果你要得到爱,被人好好地照顾,那你就必须像那个样子。只是,谁会想要爱一个那样唯唯诺诺的人呢?”

治疗师回道:“谁会真的爱一块门口的擦鞋垫呢?”

她接着说:“至少我不希望让一个会爱擦鞋垫的人来爱我!”

由此,虽然听不出这些话表达了她想要做的自己是什么,但在她的谈话和语调中显出的厌烦和不屑之情,很明显地告诉了我们:她想要离开那个“必须要乖”、“必须顺服”的自己。

说来奇怪,有不少人觉得他们被迫认为自己不好,而后来他们想要离开的乃是这种想法。

有个年轻人很明显的表现了这种离开的倾向。他说:

“我不晓得为什么会有这种观念,认为感到自己可耻,是一种很适当的感觉……如果你处处都被人反对,这个不准、那个不准,那我猜想,你唯一能维持的自尊心就是对那些不准做的部分感到可耻吧 ……”

“可是现在我斩钉截铁地拒绝再照以前的观点做下去 ……我就好像听到人告诉我说:你该做的就是要认为你自己很可耻——就这么做。我已经接受这个说法很久、很久了。我只会回答说:是是是,那就是我!可是现在我已经站起来,对着那个人说:我才不管你说什么。我不要再觉得自己很可耻了!”

显然,他正在弃绝那自认为见不得人的想法。

03

不再迎合期待

别的案主在这种倾向中所发现的则是:自己正在离开社会文化对他的期待。在当今的工业文化中,例如怀特(W.H.Whyte,Jr)的特征。也就是说,一个人必须完全变成某个团体的成员,必须舍弃他的个性去顺从团体的要求,必须要能“八面玲珑以便能与八面玲珑的别人应对自如”。

杰可卜(P.E.Jacob)最近完成一个关于本国学生的价值观之研究,他获得的结论是:

“高等教育在学生价值观上的通盘效果乃是让学生普遍接受一套标准和态度,而这是在美国的社会中,由大学出身的男男女女们所共有的特征……可以说,大学生涯对大学生们的动机就是……将这些个体都予以社会化,把他们磨细、打光,‘塑造出’他们的价值,好让他们能和美国大学校友们的世界舒适而自在的打成一片。”

我发现我的案主们一旦获得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机会时,他们对于这种逼人从众的压力都倾向于表示厌恶或怀疑,怀疑一个组织,或大学,或社会文化何以能将他们模塑成什么预定的样子。有一位案主满腹愤怨的说:

“很久以来,我老是根据别人认为有意义的方式在过生活。可是实际上对我自己却根本没半点意思。我时常会觉得我在某些方面总要比那还多些才对。”

所以他就和别人一样,露出了离弃他人期待的端倪。

04不再取悦别人

我看到很多人是靠取悦别人而过生活的,但是,同样的道理,在他们得以自由时,他们就不会再想做这样的人。有位专业人员在心理治疗的末期中,回顾自己过去的经验,而如是写道:

“我终于觉得,我得开始做的,只是我自己真想做的,而不是我以为我应该做的,更不必管别人认为我该做的是什么。这真是把我的一生整个倒过来了。从前我总是认为我该做一些事情,因为别人希望我这样做,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希望别人喜欢我,真是见鬼了!我想,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的就只是我自己了——有钱也好、没钱也好,善良也好、恶劣也好,讲理也好、不讲理也好,合逻辑也好、不合逻辑也好,有名也好、没名也好。所以,谢谢你帮我重新发现莎士比亚那句话的意思——对你自己要真实。”

由以上数例,我们也许可以说:案主首先用负面的方式界定他的目标为(以了解的关系中所具有的自由与安全为本):发现一些他们所不愿去的方向。他们宁愿不对自己隐藏他们的感觉。他们不愿做他们“应该”做的人,不论这种指令是由父母或文化所设定的,也不论它的界定方式是正面或负面的。他们不希望为了让别人高兴而一直在修饰自己的行为。

换句话说:他们不要选择那些做作的、强加的、或任何外在界定的东西。他们弄清楚了:像那样的一些生活目标,即便是过去一生所信守不渝的也罢,自今而后他们不再认为有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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